清都

这里很吵。
是太吵了。
女孩的短发硬硬的一蓬。她跟着拥挤的人群欢笑和拍手,头上有一小簇卷发随着音乐的波浪起伏。扭曲的光在这片狭窄而黑暗的区域里旋转,视觉被大大地削弱,耳膜里又挤满了人声,鼓声,歌声,嘶吼声,一切你能想到的声音。
我喉头有些发干,抿了一口,烈焰一样的液体流过去,顿时更干。
大厅里烟尘弥漫,光影喧豗。
我抖了抖烟灰,问:“你叫什么?”
恰好灯光乍暗,朦胧的半块蓝光从她下颚扫过,斜向下,锁骨,肩头,松垮的外衣,朦胧的腰线。那声回答被骤起的嘈杂声一托,听不太清,但又有什么关系呢。
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。
午夜十二点已过,人群更添疯狂,几个绒黑的头顶在烟雾里起伏,活似海浪中的残礁,曲调减缓,她还欢欣地跟着音乐的节奏拍手,忽然看到什么。
我侧向另一边,着迷般地看着灰尘在光柱里上浮和下沉。一千种一万种气味飘过来,烟叶味,汗味,酒味,橡胶味,焦糊味。
香味。
而我手中的烟已经烧到手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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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相册:

夜店

1965年,法兰克福,Leonard Freed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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