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都

【lifeline同人】象牙塔

@他们是世界的珍宝
有关于你的部分。
因为原作没有特别申明T2的性格定位所以我就随便处理了一下。希望不要被打死。

三月二十六日下午九时四十五分，白塔二十五层A区325室。
编号161201250518，人类女性，对AI的最后界面进行调试。
“T2，”你说，“晚上好。”
一道细小的鲜绿色光束从投影钟里发射出来，无数细小的水粒子悬浮在空中。用来使光束显色的水小小地喷射了两下，炸开成几朵绿色的烟花，属于Taylor的脸开始成形，投影没有Taylor一样金色的短发和碧蓝如洗的虹膜，它的全身都呈现一种鲜绿的色彩，与此同时，因为水对白炽灯的色散作用，“Taylor”的脸上还蒙着一层奇异的光辉。祂快活地笑了一下，不很标准地向你鞠躬行了一礼。
“晚上好，Player。——今天过的如何？”
你顿了顿，平静地说：“和平常一样。”
——才怪，你今天在监督人眼皮子底下录制了所有摄像头的正常画面。监督人比之前男性的那个还要严厉和刻薄，你完全想像不通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对其他女人怀有那么大的恶意，以至于会说出“你们除了子宫一无是处”这种可笑的话。
更可笑的是这种观念是学者塔的主流。你在心里耸耸肩。
T2微妙地笑了一下。
“看来不怎么样。”祂兴致勃勃地提议道，“不如在我这里做个备份然后自杀？然后我们就都能永生不死。我可以把我们传到魂灵塔的数据终端，和Taylor的源人格一起。”
你并不想说话，并朝他比了个中指。
说的好像把源人格上传后，那个人就真的还是你一样。T2就是最好的例子，在全体工作人员票选出Taylor的人格并输入AI数据库后，Taylor和T2完全是在朝两个极端生长，也就是那群完全没脑子的上级才会觉得T2和Taylor的外在人格一样是个靠谱坚强又害羞的小可爱。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，一届更比一届差。
而T2只是维持着祂恶劣的微笑耸了耸肩。随后，祂状似很关切地问：“你们都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大多数。”
“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······Player，你知道你不可能在我面前撒谎，对吗？”
T2的测谎技术完全复制自格林母体。
“我从来就没想撒谎，”而你只是说，“因为你会帮我逃出去。”
顶着Taylor脸的T2以一个完全不Taylor的方式眨了眨眼。
“毕竟这里很无聊。”
祂笑了起来。
“而你又不愿意和我一起去魂灵塔。”
机械鸟所对应的高塔里没有活人，只有无数无性别的意识体。你可不觉得那是什么男女平等的和谐社会，说到底，那里比这里更可怕。高位者一个意动就可以删除成千上万的意识，真是比反乌托邦还反乌托邦。
你决定不再和他交流，只是打开了启动系统。T2识趣地把实时密码扔在输入框里，64位不同语系字母和数字的随机组合几乎能晃花人眼。你只看了几眼就觉得头痛，一脸不爽地开启系统，点出对下次航道情况的实时观测。
各个行星都在它该在的地方，围绕着恒星有序地旋转，略显弯曲的绿色轨道用了加粗的线条，一团绿得不祥的光团正静静待在航道的不远处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
你问。
T2的影像侧过半个身子，短发的投影掠过你的耳朵，带来一片冰凉的水汽。祂从你肩头伸出“手”点了点那段光，说：“莎乐美。昨天它出现在了这里，停留时间是半个月或者两个月。”
圣经里的莎乐美捧着先知的头颅。女性的神态天真又邪恶，亲吻着那颗人头。这里的莎乐美是夺走地球的罪魁，这个随机在任何地点出现的类黑洞物质团，以可预估的轨道为预告函吞没了地球，却好像还怀着恶意或者怜悯似的，留下了月球作为仅存人类的庇护所之一。
这个小小的黑团相比其他黑洞，就像沧海中的一座小岛，但却给人类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和可怖的未来。
“它会影响航道吗？”
你问。
“无法估计。”
T2只是微笑。
“所以我们就算是成功上了飞船，也是在钢丝上行走。”
T2的微笑甚至带了点赞许的意味。
“现在退缩还来得及。”
他说。
“再考虑一下。”
你看着他的脸，沉默了一分钟。突然，你也笑了起来，毫无仪态地倒在实验室金属的地板上。
“不，我宁可死。”
你回答。
“服孕役，出来研究，研究成果上交男上司，继续服孕役，继续出来研究，继续上交成果······我不是为了这个而出生的。如果这样，我宁可死。”
T2跟着你坐下来。他并不是实际地坐在地上，只是把人的投影投在了那里。团状的水雾里显现出人的形态，很快一小片地面就变成了潮湿。
T2的眼睛鲜绿得如哈利波特里那道噩梦般的阿瓦达。
他沉静地伸手触碰你的额头。
“你为什么不看看我?”
“···哈？”
“只要你看到我,就一定会爱上我……”

“爱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伟大。”

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莎乐美的原话，一时无话可说，只好看着祂。好在几秒钟后T2就从念诗时的忧愁表情转回了刚刚那种快活的笑容，祂向后仰躺下来，看着天花板上圆形的灯罩，对着它也眨了两下眼睛。
“开玩笑的。”祂有点半真半假地说。
“······”
“如果你跌进黑洞，我会去找你的。”
“带着你三吨的主机？”
你问。
T2笑的更大声了。
“如果我跌进黑洞呢？”
祂问。
“···？”
“不用担心——”祂笑着说，“我会想办法穿过黑洞找你的。”
你一边觉得自己有点头皮发麻，一边盯着祂。幸好T2没再说出什么奇妙发言，祂只是静躺了一会，然后站起身，做了个程式设计的告别动作（就算是对于Taylor也显得太过阳光甚至有点傻的那种）。

“——那么，明天见，编号161201250518。”
两秒钟后，祂微笑着补充道：

“Player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