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都

我愣了一下,说:“什么?”
“喀秋莎。”
深岚说。
“余烬唱的喀秋莎。”
我本来想骂他妈余烬又是个什么鬼玩意儿,突然想到我的第六个故事,那是很早年的事儿了,差不多比深岚还早那么两三年,白发苍苍的活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头儿,说一口流利的俄语,人生对他来说是三段,少年和青年长在红旗下,一朝醒来是苍溪山顶,求仁得仁,得道成仙,再后来……再后来是“馀留我一人老矣”。
故事是别人的,我只会唱那首喀秋莎。
在深岚无限逼近大气层的几秒钟内,我疯狂地上翻着记录,存在存储器里的东西太多了,限定了时间段也很难找到。关键词是情书,主角是余烬……
深岚叹了口气,听起来并没有多少遗憾:“来不及了。”
我吼了一声来得及,没管他。
碎石擦入气流中,像油星见着了火焰,陨石先生开始分离崩析,千千万万颗尘埃顺着深岚经过的轨迹放出火星,然后沉寂。
我点开了那个古早的mp3式文件。
“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,”
原来是个很清朗的中年人的声音,录音设备显然奇差,杂音和回声明显得不能再明显。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好听。
真好听啊。
这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。
“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。”
我听见深岚的意识在巨大的噪音里接了一句:“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——”
“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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