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都

陈烙的手迹。

前两天突然发现这篇完了。
陈烙的故事再不属我。那是她的人生。
我要专心搞秦非了。

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,她生来好像就是为了让别人在梦里为她辗转反侧,为她痛哭一场。
  然而我并没有为莫相离辗转反侧,也没能痛哭一场。十月四日她给我过生日的时候,恰逢家里停电,莫相离点了一屋子蜡烛,让我吹灭。要不是莫相离这人正直的让人无法怀疑,我简直要觉得她是想累死我。
  最后留了桌子上的蜡烛没吹,她递给我一张纸条。
  是真凉迟的故居里的某些位置,什么桌底床下盒子夹层里之类的奇怪地点。
  莫相离在对面淡淡道:“看来我给你写的信你这些年都没看到。”
  我低下头做忏悔状。看这架势,大概是准备好了每年一封,一直到我一百岁,可惜我实在很惨,早已经被预言了活不过七十岁。
 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时间写那么多信。
  更遗憾我这二十多年原来错过了这么多。
  相离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,套着蓝色的外衣,她以手支头,白的不像话的皮肤在暗黄的烛光下显出另一种别样的色泽。
  “走吧。”女人以目光示意了一下门的方向,“出了门,就都结束了。”
  我遏制住鼻酸的冲动,问:“你们会去哪儿?”
  莫相离并不正面回答,只淡淡道:“记得doctor who吗?”
  我看了她一眼,逐渐将目光下移到对方玉一样的指尖上。莫相离不疾不徐地提示道:“去往——”
  “应许之地。”
  女性的脸上短暂露出了一个笑弧。
  “前两次总是你先送我,这次就先走吧。”她放缓了声调,“在那之前,能再次见到你……”
  淡灰的眼睛里似乎渐渐浮起了一层我看不懂的情绪。它缓慢地出现又立刻消失,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。
  “是我的荣幸。”
  我想到那次在裂缝时的告别。女性将酒液一倾而下,后来的一切残影,在她来过之处,或坐或立,老屋的生活痕迹,她见过的人,和她相似的人,她没见过的人,她会喜欢的故事。
  都还没来得及对她讲。
  更何况就像萨尔和sar,眼前不过是个旧迹,真正想见面的人,想拥抱的人,早已身在绿河西岸,永隔一江水。
  “那之前,能不能给我个正式点的告别仪式?”
  莫相离思索了片刻。
  “二元界,每一个故事都对应一段曲。”
  良久后,我听见她说。
  “我不是此界之人,但有首曲子,很合心意。有诗云,人生不相见,动如参与商。你今后遇到这些的时候还多,切莫累心伤神。我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赠言,就用这一首聊表心意,”
  女性转头,和我对视。她没笑,只是眼底一片柔软。
  “不能跟唱,不得发笑,禁止点评。”
  我笑的双肩耸动,喘不上气,笑到最后,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睛。
  “你这属于独断专权。”
  女性只用手指点点我额头,姿态同往日一样亲密无间。
  “后悔晚了。”
  我闭着眼躺在床上。像少时夜不能寐,莫相离坐在床旁,那首歌很熟悉,是林昭平唱过的那一首。
  我本以为她会唱弗丽嘉的歌,后来居然选了这首。女人的声音很清澈,如本人一样冷淡,是传说中的御姐音,唱这种软绵绵的歌多少有些违和,但仍然很好听。
  放下笔,将时钟再悄悄拨快一点,明天的黎明也就将要来临了。
  呼—啊,算是春天抵达了吗。
  关上窗,任由晚风从身后吹走吧,忘掉我曾折下的那一枝新叶;
  知道吗,我的心从来没改变过。
  她轻敲着节奏。
  “选一刻,赠我。
  让我做个,不苏醒的梦。
  梦醒时,就当从未见过。”
  
  橱窗里,台镜,是我望你,又一触即离;
  从未能言明,就已
  离去。
  倒真的挺符合。
  歌转到副歌部分,大概是我跟着唱时实在跑调,莫相离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,伸手敲了敲我的眼睛。我乖乖闭嘴。
  “欲效刘阮,不敢听暮钟声;
  怕仙人来,说梦仍终是梦。”
  “爱是我心,能否将我心全赠予你;
  哪怕一夕,
  也仍欢喜,”
  “一夕。”
  “轻触我的发肤,予我更热烈的吻。再近些,再近些,拜托请不要放开——”
  “像白鸟般飞过,那拥挤的人群;”
  额头上的触觉如此柔软。
  晚安吻。我闭着眼漫无目的地想。
  难得的待遇。
  “空无一人的,黎明来临了。”

评论

热度(2)